杜王町1区29号

一名路过的平静上班族。

(三日鹤)哥林多前书(08)

Snows Of Kilimanj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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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请容许我卡一卡肉……




私设,bug和OOC属于我,他们属于彼此和DMM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就回来。”①




08




人诞生于世,几多风雨。但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所拥有的是生活:生活,色彩的缤纷;生活,温情的光芒;生活,人格的闪光与高尚。当你需要生活的时候,你得先学会生存;如果你想生存得好,那么你就要去工作,去谋生,去为了你每一天的面包和纯净水奋斗,然后你有了足够的金钱与时间,你就终于有了生活。




三日月宗近理解了这样的设定,但是他从来不能接受。然而这样的心情,从他一踏上这片土地时就被他深深埋藏在了心底,直到今天,他才豁然醒悟:是因为鹤丸?还是因为手中那碗鹤丸做给他的饭?他不能知晓,但他确实地发现了,自己现在所处的一个状态,乃是自己过往二十多年里都不曾有过的。在他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清晨不外乎是落单的房间,破烂的街道,走不完的泥泞路和透过窗外后无法见到的太阳。




三日月夹起一片鳗鱼,心中忽然感到一股遗憾的惆怅,尔后脑海里却突兀地浮现出了一个词:幸福。




清晨的阳光稀碎地洒落在餐桌附近,洁白而闪亮的早晨里坐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人。那是鹤丸。他端着跟三日月一样的碗,无言地扒了一口饭,接着就听到了三日月呛到东西的咳嗽声。




“咳、咳……”三日月只是愣了个神,不想竟呛住了,一张脸涨得通红,一时间忘记放下手中的碗,却又不好意思地扭过头不去看鹤丸。




“你怎么回事啊,居然还能呛到东西,你是小孩子吗?”鹤丸虽然这么说,还是撂下筷子,推了一杯凉白开在他面前。




“抱、抱歉,咳、咳……”三日月对他连连摆手,始终没敢转过头看他,一边歪着脖子一边拼命咳嗽的样子倒让鹤丸有些忍不住笑。




三日月这里尴尬得要命,先不说他因为脑子里胡思乱想而无意间在吃饭时对鹤丸咳嗽是多不礼貌,本身,要他面对一个一大早揭穿了自己秘事的人正常说早安就很有问题。




不如说,他现在最不想面对的人就是鹤丸。结果鹤丸却表现得一如既往,这并没有让他感到一丝丝放松的意味。




“嗯……其实……”三日月好不容易平息了下去,鹤丸幽幽地开口道:“那种生理行为,我也是会做的,所以你不需要觉得难堪。”




三日月楞了几秒,然后鹤丸眼看着他脸都要变绿了,鹤丸憋了一个早上,终于被这样的表情弄得笑出了声。三日月手里捏紧了水杯,刚刚鹤丸的话让他几乎想钻到桌子底下去,想了半天,他只好低下头拼命喝水。




“不要戏弄我,鹤丸。”三日月终于放下杯子,他直直地盯着鹤丸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他隐约觉得自己确实是有话要说的。




鹤丸止了笑,接着,三日月感觉到仿佛有一只手伸了出去,将鹤丸脸上的表情全都抹去了;除了那表情,还有之前照射在他脸上的阳光、洁白与热度,仿佛都消散而去,这又是一张三日月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了。只见鹤丸用这样的神情问道:“哦,你说不要就不要?”




三日月把杯子捏得更紧,怯懦和怒火在他心里蓬发着,催促他赶紧想好措辞,再好好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教训一顿。作为一个总是经受着鹤丸喜怒无常折磨的人,他完全有这个资格不是吗?




可他又感觉到颓然的不忍。




他厌恶这种徘徊不进的感觉。




“你凭什么命令我?”鹤丸继续问道,语气中却不是不耐,而是凶狠。




三日月皱紧眉头。




他厌恶这样几近在自虐的鹤丸,这个年轻人,他的人生尚且不满二十年,却早已学会了把自己用嘲讽的语言、暴戾的外表和倔强的恶意包裹起来,可这裹着他的所谓的保护底下,却分明长着刺。




“你吃的饭是我做的,你站的地砖是我家的,你呼吸的空气是我呼吸过的,你凭什么对我发火?”鹤丸缩紧的眉头看上去有几分残虐,连带他抿紧的嘴唇也是濡湿而颤抖的。一双蓝色的眼睛外却缠绕着淡淡的红。




“我没有资格。”良久,三日月深吸一口气,紧接着他淡淡地开口了:“我从来不愿意去干涉别人,你没有干涉我的很多事情,我觉得很感激你;你给了我可以睡觉的地方,甚至那比我在日本的床还要柔软;你让我没有挨过饿受过冻,可以安安静静地坐在斯坦福图书馆学习,这些我无以为报。”三日月说着,慢慢地站起来,把自己刚刚坐着的椅子推了进去,“我只是好奇——或者说是疑惑,当然你可以说我觉得不甘: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根本不认识我,却还愿意为了一个根本没有名气的家伙的画付钱,我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你这种人。”三日月扶着椅背,不敢看鹤丸,连气都喘不过来,压抑着几欲颤抖的声音继续说:“后来跟你聊天的时候,确实觉得很开心,连带知道你也考上了斯坦福以后,我觉得更加开心。我觉得——而且到目前依然是这么觉得,鹤丸国永是个好的人,善良的,纯粹的,单纯的人,同时也是个秘密很多的人,所以我才好奇——我好奇得要命——”




三日月把视线转到了窗外,那里有万丈千阳。




“我好奇的是,你这样好的人,宁愿跟卡斯特罗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喝酒聊天,却不肯跟我做朋友,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穷很无能,可看到了你我会觉得,哪怕我多么不堪,我也拥有起码的跟你站在一起的资格。”三日月把头转了回来,他的双手捏紧成拳,他还想再说什么,却只是动了动嘴。




“你这样叫我很难过,而我不能说。”三日月心想。他终于没有把话说完。




“抱歉,失言了。”他说了这一句,转身上楼。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这个房子也许自己也没法呆下去了。




三日月不清楚这一天自己是如何度过的,如果非要形容,大概也只是虚度而已。早饭以后,二人虽然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没有再见过面,而三日月则一直保持头脑放空的状态浑浑噩噩地躺到了睡着。




苏醒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三日月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阵,终于打开了床头灯。昏黄的灯光映亮床头一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眼前都是模糊的,黑暗就是黑色的影子,有光的地方则是光斑。他揉了揉眼睛,才发现那是因为自己的眼中有水。




泪?




三日月盯着自己手背上湿润的痕迹,还没来得及暗骂自己的懦弱,心中的一角却忽然软榻了下去,这使他抓着被单的手慢慢捏紧了。




我不能离开这里,而我也不能放着鹤丸不去管。三日月想。




“砰”地一声,三日月吓了一跳,他坐在床上愣了几秒,接着就听到楼下传来鹤丸恶狠狠的声音:“你他妈给我滚!”




……叫我?三日月正诧异,紧接着他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一个与鹤丸和自己都不一样的西方人,用着带了意大利口音的英语说:“罗伊,我会保证你没有痛苦的。”




三日月浑身一颤,然后他翻身下床,一把拉开房门。他在二楼的卧室门一拉开就能看到楼下的景象,映入眼内的是鹤丸焦急的面庞,他的右手正被一个白人紧紧扯住。




“哦,看呐!”白人见到三日月,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小罗伊,你是个乖孩子,从来都不在夜店和酒吧通宵的家伙,居然早就跟别人同居了吗?”




“我跟那人没有关系,就算有也他妈的不关你的事!”鹤丸冷冷道,“老子已经说好了不做BTM,你也答应了,现在却不守信用,那就给我滚!”他说着,使劲把对方朝门口推过去。然而身量上明显有不足的鹤丸明显无法成功,那白人只笑了一声,接着一把将鹤丸提了起来,接着便把他扔在了沙发上。鹤丸眼看着他朝自己压过来,认命般闭上了眼睛。




“咚!”一声。




鹤丸睁开眼睛,发现三日月的手中拿着前段沾了血的高尔夫球杆,而刚刚的白人已经被打昏在地上。




见白人倒了下去,三日月俯下身子探了探对方的鼻息,这才松下一口气。




“打晕别人脑袋可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简单,”三日月掂了掂球杆说:“这样打晕人,力道其实跟你用棒子打死人是一样的,没有打死是因为位置,刚刚我要是打偏了,这会儿我们都该收拾一下准备去警局喝咖啡了。”三日月起身,掏出手机拨通医院的号码。




“你没受伤吧?”三日月一边等着接电话,一边问道。




鹤丸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也是一身酒气,要不要去医院查一查,看看有没有酒精中毒?”三日月皱紧眉头,接着问。




“算了。”三日月放下手机,见鹤丸还没有回过神来,叹了口气,将倒在地上的白人拖至门口,不再说话。




医护人员不久便来了,接走了伤患,三日月回头望了望鹤丸,发现对方还是呆在那里没有动静。他停了停脚步,终于没能放着对方不管,于是朝鹤丸走去。




人生会走很多步,三日月从不会想到,自己迈出的步伐会那样地篡改掉他原本已经计划好了的人生。




三日月蹲了下去,将鹤丸的右手臂轻轻提起来,正准备送他回卧室的时候,三日月忽然感到自己靠着鹤丸的身体一侧受到一阵撞击,紧接着他发现自己被鹤丸压到了沙发上。




“喂喂,鹤丸,你醒一醒!”三日月赶紧拍了拍鹤丸的肩膀,鹤丸却干脆俯下身来,用左手抵着三日月的胸膛,一双湛蓝的眼睛却好似调了蜜糖的星空。




抵着三日月胸膛的左手渐渐感受到身下人越来越快的心跳,而右手却危险地向下,朝三日月脆弱的地方抚去。察觉到对方的呼吸愈加粗重,鹤丸湿润的粉橘色唇瓣轻启,它们上下开合着,说出的是三日月耳熟能详又怀念无比的语言——




“三日月,我没有跟别人做过。你想要我吗?”




“你走开!”三日月用尽最后的理智坚持着要推开他,脑海中却突兀地出线了昨夜做的旖旎美梦,连手指都开始发抖。




他不愿意这样。沦为鹤丸酒后乱【】性的对象,他不愿意。




毕竟鹤丸并不爱他。毕竟他只愿意跟有情人做事,哪怕是接受的那一方也无所谓。他出身贫寒,生活条件不能允许他有洁癖,可他依然会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包括心上。




但那样的梦,毕竟太美好,美好得他几乎心神恍惚。而就在他恍惚的时候,那双昨夜还在他的梦里被他反复舔【】吻的嘴唇就直直地贴了上来,贴得比梦里还紧。




那一刻他的眼前忽然昏黑了下去,右手却反射性地搂住身上的人。他的身体急切地发出渴【】求讯号,要把这年轻的人与自己揉为一体,仿佛再也不分开。




TBC




 ①来自沈从文《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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